第144章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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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44
“從現在開始我要討厭賽諾。”海什木冷酷地想著。
他本就習慣用圖象去理解知識, 但赤王給他的刑律卻通篇都是晦澀的文字。
古須彌使用的文字和海什木那個時代使用的文字天差地別，海什木閱讀自己熟悉的文本都非常艱難吃力，更遑論這種陌生的、需要借助字典輔助才能讀懂的語言。
再聽聽面前這個魔鬼在說什麽吧。
“這不是好事嗎，那樣子對知識的印象就更深了。”
要不是娜布眼疾手快拉住了海什木, 海什木直接就能把手裏的刑法當兵器與阿蒙的腦門來個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被阻止了的海什木看起來更不高興了。
娜布摸了摸海什木的軟發：“別生氣啦。”
她沒有說“他是在為你好”這種能讓海什木更像是氣鼓鼓的風史萊姆之類的話語, 哪怕這就是事實, 海什木也真的需要好好學習一下防騙指南。
可是實話實說會讓海什木有叛逆心理的。
娜布悄悄給帕爾使了個眼色，暗示現在是智慧之神發揮他智慧的時候了。
雖然很不樂意幫看不順眼的阿蒙說話，但帕爾知道孰輕孰重：“日後我們三個都不是這片國土真正的主人，作為統領, 海什木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我們會盡量減輕你的負擔……但至少，一國之主不可能不認識我們國家的文字吧？”
海什木頓了一下。
好吧，這點倒是沒說錯。
哪怕他是吉祥物，也得知道“吉祥”二字怎麽寫。
帕爾再接再厲：“何況刑律本就是語言中更晦澀難懂的一部分, 若你連這個難題都能夠攻克, 那就更不用擔心自己掌握不了這種語言，阿蒙也是相信你可以做到, 畢竟他也不可能給你安排你完不成的任務。”
海什木被說服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資料。
這些東西對如今的他來說是天書, 但對未來的他可就不一定了。
說不準那時回望過去, 還能得到心滿意足的成就感。
“海什木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帕爾彎著眼睛笑起來, “若是覺得阿蒙的話不好聽，我可以代為轉達，之後你若是有什麽想和他說的，或是他有什麽想和你說的, 我都可以作為傳音筒。”
帕爾捧起海什木的手，將掌心貼近了自己的心胸, 語氣十分體貼大方：“不用覺得麻煩，對我來說，能讓海什木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比什麽都要重要。”
阿蒙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樹王。
無師自通的茶道，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讓被作為踏腳石的他分外火大。
“這就不必了。”海什木抽回自己的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賽諾對我的印象其實不是特別好。”
“……”阿蒙直接放下環在胸前的手，直起了身子，“你誤會了，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身邊的人在欺負我？”海什木如此反問，對上了阿蒙的赤瞳，聳了聳肩，“片面的真相可不是真相，大風紀官不是最清楚這一點嗎？”
海什木認真道：“你也清楚，那些和我有負距離接觸的人，在此之前可基本上沒有對其他人這樣做過，他們大多數都是在照顧我、遷就我，是我從他們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而不是他們在我身上過分索取。”
阿蒙怔住。
他看著海什木彎著眼睛微笑：“我不管世界的規則如何，也不過在常人眼中他們如何看我，至少他們選擇在與我相處時尊重我的認知與世界。”
海什木不正常，他們就陪著海什木不正常。
海什木的認知有問題，難不成他們就沒有正確的認知了？
他們當然有。
但他們能把人置於規則上面。
因為很多規則，本就是為了保護人而創造，若是無法適用於人，那自然是以人為優先。
提納裏，卡維，艾爾海森。
或許這三個人都是如此。若他們是常人，反而會恪守那條底線；但正因為也曾身處常人不能理解的世界，比起受控於那個世界的規則，更樂意以海什木的認知為主與他相處。
倒是他，習慣了以律法來審判，反倒漸漸遺忘了律法最開始設立的目的……
著實有些可笑。
其實應該早就知道的。
至少拿卡維舉例子的話，像是他那種道德感遠高於常人的家夥，一下子失去所有道德也不太可能，只是在面對海什木的時候懂得調節自己的道德標準，比如和艾爾海森對海什木……算了，這時候還是遵守下世俗的規則吧。
還有艾爾海森那家夥無論怎麽想都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在看其他人笑話吧。
要說這些人全部為了海什木，沒有一丁點自己的隱秘的卑劣的心思，也是笑話。
果然還是應該全審判了，一個不留。
但阿蒙重新端起自己的胳膊看向海什木的時候，還是平靜給出了自己的態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這方面管教你的。”
“……你還想管教我？”海什木的笑容瞬間收斂。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厚厚的詞典：“你給我刑法而不是其他法律不會就是覺得我是個被犯罪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受害者的笨蛋吧？”
“哎呀，阿蒙才不會在心裏罵海什木笨蛋呢，海什木可是能在這個時代就引領了科技風尚的天才！”
後背貼上的陌生暖意讓海什木本能扭頭，從後面抱住他的娜布對海什木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在偷偷給阿蒙比劃手勢的同時，靠得距離海什木更近，那張漂亮的臉蛋好像在發光：“海什木可厲害了，就是因為海什木這麽厲害，我們才相信海什木可以很快學完這些高深的知識！因為是海什木嘛！當然可以做到！”
海什木睜大眼睛。
娜布還在給好友瘋狂比劃：快說話！快說話！就算救場了也需要圓場!
此時的阿蒙也反應迅速地接過娜布的話茬：“能在來到這個時代不久就制造出那些‘農具’，你要是笨蛋，那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普通人了。”雖然他剛開始就是像海什木口中說的那樣去看待海什木的，但是這時候承認這種事情，他的未來就要完全完蛋了。
“嗯……我也不過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海什木偏移了目光，但意外的是，這時候他看上去似乎比任何時候都高興。
他回應了娜布的擁抱。
“謝謝。”他不好意思笑笑，“我喜歡你的誇獎，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天才。”
他放下手，抱住了那一疊厚重的資料：“我去學習了，沒什麽事的話來實驗室找我，我看到之前住的房子也在領地內——帕爾，我繼續住那裏了？”
帕爾從自己的世界裏回神，沖著海什木點頭：“那裏還保持著原樣，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我正好看看周圍的建設。那裏距離這裏也不遠。”海什木婉拒了。
他的身形在他們視線裏消失，不過如今海什木身處他們的領土，這裏無論是誰，要再“看見”海什木都輕而易舉。
阿蒙松了口氣，只覺得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但再一擡眼，身邊無論是花神還是樹王，表情都有些不太對勁。
“他剛才說什麽啊。”娜布不能理解，“他真的是非常優秀的天才，難道沒人誇獎他嗎？為什麽他會說我是第一個誇他的人？”
“你在無意間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帕爾喃喃自語，他還能記起不久前在海什木心聲裏閃現的那些畫面。
年少時那孩子優秀傑出，但因為生於落後的村莊，他的智慧本就是一種異端；成年後他大腦損傷，對比過去自然會覺得他趨於平庸甚至不如常人。
哪怕海什木在提瓦特大陸待過許久，也展現了超凡的天賦，但佩服他的人認為他是不需要讚美的妖孽，因為那些加於他身上的功勳與獎章一直是事實而非誇大其詞；熟悉他的人也認為他的才華無需多言，他們更在意他異常的言語與行為，認為他也不屑於常人的恭維。
教令院也有行事作風與常人不同的異類。誰都知道他們是異類，但他們更知道他們是公認的天才。
海什木就不一樣了。
他似乎真心誠意認為自己的腦子確實不行，而且像艾爾海森，他直接就說過海什木好騙，賽諾自己心裏也真的把海什木當成笨蛋。
可沒人告訴他，他很厲害。
“看來他需要聽好話。”阿蒙想了想，“但我確實不能直白地說出這些話，而且說了也沒什麽用……”娜布誇完他也誇了，但海什木看都沒看他，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覺得他的誇讚可信度不高。
“沒關系，這個可以交給娜布。”帕爾認真道，“動力和激勵能讓海什木更好的學習，娜布可以階段性地誇讚海什木，讓他在學習時也保持愉悅心情。”
“沒問題，交給我吧！”娜布彎著眼睛，“我可是很擅長發掘一個人的優點的！”
……
“賽諾，我把第一篇目背下來了，你要檢查的話……”
“這個接下來是由我來負責，海什木找我就可以了……嗯，嗯，一字不差，海什木的效率比我想得要高很多，真不愧是海什木！接下來的任務是這個……能做到吧？”
……
“娜布女士，上次說的筆記。”
“讓我看看——字很好看嘛，我能截下來珍藏嗎？哈哈，你的表情真的好有趣……開玩笑的，我不會這樣做的啦，我把海什木的作業存起來就夠了！讓我看看這次的……果然，完成得很棒，再接再厲！我剛做的小零食，這是給努力又聰明的海什木的！”
……
“……我不是小孩子。這次認真點檢查，不許放水。”
“我沒有放水。海什木太小看自己啦，你真的、真的很優秀，而且很可愛……嗚，好吧，不可愛不可愛，別用那樣的表情看我。”
……
“娜布，上次的資料全被完了。”
“很棒的進度，我這裏還有新的……哎！這是我上次做的甜品！你竟然學會了嗎……好吃！海什木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光這份甜品而言，已經可以出師了哎！可惡，教你這樣的學生最大的缺點就是很容易沒成就感啦……”
……
“娜布，你在嗎。”
“來做客就來做客，不用天天帶禮物的——等等！這是八音盒！上次我跟帕爾隨口提的，你竟然真的做出來了！上面的帕蒂沙蘭……是永恒的？永生花……我竟然能看到這樣的……嗚，嗚，海什木，海什木……”
“你怎麽哭……等、等等！”
“嗚嗚嗚可惡為什麽我不是最先認識海什木的……”
“你給我松手！抱太緊了！”
古樹的樹蔭搖曳著枝葉，陽光的碎影從縫隙間點點傾瀉。
海什木坐在湖邊，他的指尖挽起娜布的長發，作為飾品的鮮花被慢慢推進了固定的位置。
娜布在挑著有趣的見聞，笑著與身邊的摯友談天說地。
帕爾重覆拔著手裏帕蒂沙蘭的花瓣，阿蒙面無表情抱著赤沙之杖看著前方。
“其實我也不是不會誇獎。”帕爾說道，“當初我應該爭取這個機會的。”
“真好意思說。”阿蒙嗤笑，“誰在上次做的時候說他哭起來真好看，連帶著我都被丟出來的？”
“我又沒誇錯。”帕爾悶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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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習慣用圖象去理解知識, 但赤王給他的刑律卻通篇都是晦澀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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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聽面前這個魔鬼在說什麽吧。
“這不是好事嗎，那樣子對知識的印象就更深了。”
要不是娜布眼疾手快拉住了海什木, 海什木直接就能把手裏的刑法當兵器與阿蒙的腦門來個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被阻止了的海什木看起來更不高興了。
娜布摸了摸海什木的軟發：“別生氣啦。”
她沒有說“他是在為你好”這種能讓海什木更像是氣鼓鼓的風史萊姆之類的話語, 哪怕這就是事實, 海什木也真的需要好好學習一下防騙指南。
可是實話實說會讓海什木有叛逆心理的。
娜布悄悄給帕爾使了個眼色，暗示現在是智慧之神發揮他智慧的時候了。
雖然很不樂意幫看不順眼的阿蒙說話，但帕爾知道孰輕孰重：“日後我們三個都不是這片國土真正的主人，作為統領, 海什木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我們會盡量減輕你的負擔……但至少，一國之主不可能不認識我們國家的文字吧？”
海什木頓了一下。
好吧，這點倒是沒說錯。
哪怕他是吉祥物，也得知道“吉祥”二字怎麽寫。
帕爾再接再厲：“何況刑律本就是語言中更晦澀難懂的一部分, 若你連這個難題都能夠攻克, 那就更不用擔心自己掌握不了這種語言，阿蒙也是相信你可以做到, 畢竟他也不可能給你安排你完不成的任務。”
海什木被說服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資料。
這些東西對如今的他來說是天書, 但對未來的他可就不一定了。
說不準那時回望過去, 還能得到心滿意足的成就感。
“海什木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帕爾彎著眼睛笑起來, “若是覺得阿蒙的話不好聽，我可以代為轉達，之後你若是有什麽想和他說的，或是他有什麽想和你說的, 我都可以作為傳音筒。”
帕爾捧起海什木的手，將掌心貼近了自己的心胸, 語氣十分體貼大方：“不用覺得麻煩，對我來說，能讓海什木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比什麽都要重要。”
阿蒙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樹王。
無師自通的茶道，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讓被作為踏腳石的他分外火大。
“這就不必了。”海什木抽回自己的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賽諾對我的印象其實不是特別好。”
“……”阿蒙直接放下環在胸前的手，直起了身子，“你誤會了，我只是……”
“只是覺得我身邊的人在欺負我？”海什木如此反問，對上了阿蒙的赤瞳，聳了聳肩，“片面的真相可不是真相，大風紀官不是最清楚這一點嗎？”
海什木認真道：“你也清楚，那些和我有負距離接觸的人，在此之前可基本上沒有對其他人這樣做過，他們大多數都是在照顧我、遷就我，是我從他們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而不是他們在我身上過分索取。”
阿蒙怔住。
他看著海什木彎著眼睛微笑：“我不管世界的規則如何，也不過在常人眼中他們如何看我，至少他們選擇在與我相處時尊重我的認知與世界。”
海什木不正常，他們就陪著海什木不正常。
海什木的認知有問題，難不成他們就沒有正確的認知了？
他們當然有。
但他們能把人置於規則上面。
因為很多規則，本就是為了保護人而創造，若是無法適用於人，那自然是以人為優先。
提納裏，卡維，艾爾海森。
或許這三個人都是如此。若他們是常人，反而會恪守那條底線；但正因為也曾身處常人不能理解的世界，比起受控於那個世界的規則，更樂意以海什木的認知為主與他相處。
倒是他，習慣了以律法來審判，反倒漸漸遺忘了律法最開始設立的目的……
著實有些可笑。
其實應該早就知道的。
至少拿卡維舉例子的話，像是他那種道德感遠高於常人的家夥，一下子失去所有道德也不太可能，只是在面對海什木的時候懂得調節自己的道德標準，比如和艾爾海森對海什木……算了，這時候還是遵守下世俗的規則吧。
還有艾爾海森那家夥無論怎麽想都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在看其他人笑話吧。
要說這些人全部為了海什木，沒有一丁點自己的隱秘的卑劣的心思，也是笑話。
果然還是應該全審判了，一個不留。
但阿蒙重新端起自己的胳膊看向海什木的時候，還是平靜給出了自己的態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這方面管教你的。”
“……你還想管教我？”海什木的笑容瞬間收斂。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厚厚的詞典：“你給我刑法而不是其他法律不會就是覺得我是個被犯罪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受害者的笨蛋吧？”
“哎呀，阿蒙才不會在心裏罵海什木笨蛋呢，海什木可是能在這個時代就引領了科技風尚的天才！”
後背貼上的陌生暖意讓海什木本能扭頭，從後面抱住他的娜布對海什木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在偷偷給阿蒙比劃手勢的同時，靠得距離海什木更近，那張漂亮的臉蛋好像在發光：“海什木可厲害了，就是因為海什木這麽厲害，我們才相信海什木可以很快學完這些高深的知識！因為是海什木嘛！當然可以做到！”
海什木睜大眼睛。
娜布還在給好友瘋狂比劃：快說話！快說話！就算救場了也需要圓場!
此時的阿蒙也反應迅速地接過娜布的話茬：“能在來到這個時代不久就制造出那些‘農具’，你要是笨蛋，那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麽普通人了。”雖然他剛開始就是像海什木口中說的那樣去看待海什木的，但是這時候承認這種事情，他的未來就要完全完蛋了。
“嗯……我也不過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海什木偏移了目光，但意外的是，這時候他看上去似乎比任何時候都高興。
他回應了娜布的擁抱。
“謝謝。”他不好意思笑笑，“我喜歡你的誇獎，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天才。”
他放下手，抱住了那一疊厚重的資料：“我去學習了，沒什麽事的話來實驗室找我，我看到之前住的房子也在領地內——帕爾，我繼續住那裏了？”
帕爾從自己的世界裏回神，沖著海什木點頭：“那裏還保持著原樣，要我送你過去嗎？”
“不用，我正好看看周圍的建設。那裏距離這裏也不遠。”海什木婉拒了。
他的身形在他們視線裏消失，不過如今海什木身處他們的領土，這裏無論是誰，要再“看見”海什木都輕而易舉。
阿蒙松了口氣，只覺得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但再一擡眼，身邊無論是花神還是樹王，表情都有些不太對勁。
“他剛才說什麽啊。”娜布不能理解，“他真的是非常優秀的天才，難道沒人誇獎他嗎？為什麽他會說我是第一個誇他的人？”
“你在無意間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帕爾喃喃自語，他還能記起不久前在海什木心聲裏閃現的那些畫面。
年少時那孩子優秀傑出，但因為生於落後的村莊，他的智慧本就是一種異端；成年後他大腦損傷，對比過去自然會覺得他趨於平庸甚至不如常人。
哪怕海什木在提瓦特大陸待過許久，也展現了超凡的天賦，但佩服他的人認為他是不需要讚美的妖孽，因為那些加於他身上的功勳與獎章一直是事實而非誇大其詞；熟悉他的人也認為他的才華無需多言，他們更在意他異常的言語與行為，認為他也不屑於常人的恭維。
教令院也有行事作風與常人不同的異類。誰都知道他們是異類，但他們更知道他們是公認的天才。
海什木就不一樣了。
他似乎真心誠意認為自己的腦子確實不行，而且像艾爾海森，他直接就說過海什木好騙，賽諾自己心裏也真的把海什木當成笨蛋。
可沒人告訴他，他很厲害。
“看來他需要聽好話。”阿蒙想了想，“但我確實不能直白地說出這些話，而且說了也沒什麽用……”娜布誇完他也誇了，但海什木看都沒看他，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覺得他的誇讚可信度不高。
“沒關系，這個可以交給娜布。”帕爾認真道，“動力和激勵能讓海什木更好的學習，娜布可以階段性地誇讚海什木，讓他在學習時也保持愉悅心情。”
“沒問題，交給我吧！”娜布彎著眼睛，“我可是很擅長發掘一個人的優點的！”
……
“賽諾，我把第一篇目背下來了，你要檢查的話……”
“這個接下來是由我來負責，海什木找我就可以了……嗯，嗯，一字不差，海什木的效率比我想得要高很多，真不愧是海什木！接下來的任務是這個……能做到吧？”
……
“娜布女士，上次說的筆記。”
“讓我看看——字很好看嘛，我能截下來珍藏嗎？哈哈，你的表情真的好有趣……開玩笑的，我不會這樣做的啦，我把海什木的作業存起來就夠了！讓我看看這次的……果然，完成得很棒，再接再厲！我剛做的小零食，這是給努力又聰明的海什木的！”
……
“……我不是小孩子。這次認真點檢查，不許放水。”
“我沒有放水。海什木太小看自己啦，你真的、真的很優秀，而且很可愛……嗚，好吧，不可愛不可愛，別用那樣的表情看我。”
……
“娜布，上次的資料全被完了。”
“很棒的進度，我這裏還有新的……哎！這是我上次做的甜品！你竟然學會了嗎……好吃！海什木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光這份甜品而言，已經可以出師了哎！可惡，教你這樣的學生最大的缺點就是很容易沒成就感啦……”
……
“娜布，你在嗎。”
“來做客就來做客，不用天天帶禮物的——等等！這是八音盒！上次我跟帕爾隨口提的，你竟然真的做出來了！上面的帕蒂沙蘭……是永恒的？永生花……我竟然能看到這樣的……嗚，嗚，海什木，海什木……”
“你怎麽哭……等、等等！”
“嗚嗚嗚可惡為什麽我不是最先認識海什木的……”
“你給我松手！抱太緊了！”
古樹的樹蔭搖曳著枝葉，陽光的碎影從縫隙間點點傾瀉。
海什木坐在湖邊，他的指尖挽起娜布的長發，作為飾品的鮮花被慢慢推進了固定的位置。
娜布在挑著有趣的見聞，笑著與身邊的摯友談天說地。
帕爾重覆拔著手裏帕蒂沙蘭的花瓣，阿蒙面無表情抱著赤沙之杖看著前方。
“其實我也不是不會誇獎。”帕爾說道，“當初我應該爭取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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